感恩节(ThanksgivingDay)
每年11月的第四个星期四是美国传统的感恩节。
在美国人的心目中,感恩节的重要性仅次于圣诞节。
这是一个感恩的日子,人们按习俗前往教堂做感恩祈祷;这是一个团圆的日子,身处天南地北的人们聚到一起分享火鸡。
虽然感恩节是美国的传统节日,
但“感恩”却不分国度。
我国是一个历史悠久的文明古国,
以“礼仪之邦”闻名于世。
自古就有“感恩之心”的美德。
近日,一组《追赶扩张的地中海贫血》的图片故事,在网上掀起了一股公益的热潮,由此唤起了许多人们对地中海贫血患儿的爱心救助,让我们再一次见证了社会大家庭的温暖爱心,更让每个受益的孩子及家庭都满怀感恩。
?追赶扩张的“地贫”周平浪 摄影报道
“地中海贫血”(简称“地贫”)是一种遗传性溶血性贫血疾病,曾因高发于地中海沿岸和东南亚国家而得名。地中海贫血病患儿又被称为“千万宝贝”,因为治疗风险以及可高达每人万的医疗费用,患儿家庭往往背负着巨大的精神创伤与经济压力,是一种几乎看得见悲惨结局的疾病。据世界卫生组织年的报告估计,全世界近5%的健康人口携带有镰状细胞病或地中海贫血的基因。目前中国广东、广西、海南已成为高发区,并不断呈现向北方扩散趋势。
摄影师周平浪通过对超过20位地贫患儿和其家庭的拍摄采访,让人们看到了这个群体在对抗疾病时的苦涩和对前路的迷茫。
迷茫中的地贫患儿
广西桂林阳朔县金宝乡,冬梅,6岁,重型β地中海贫血。
因为早期治疗的疏忽,6岁的冬梅牙齿脱落,肚皮鼓胀。
冬梅母亲现在每隔医院输血,而即便如此,血红蛋白含量依旧只能维持在30多g/L,不到正常数值的1/3。为了方便输血,冬梅和母亲租住在南宁郊区一个城中村里。年8月,B超显示冬梅的脾脏已经超过17厘米,却因为交不起手术费迟迟未能做手术切除。
怀孕时,冬梅的母亲从未听说过地贫,产检时医生也没有提醒过她们做地贫检测。“要是当时知道她有地贫,我绝对不会生下来。像她这种病一生都要输血,做手术也没钱。”冬梅的父亲年近50,在广东惠州打工每月赚的块,至少有寄回了家,却还是不够女儿治病的开销。
冬梅母亲更无奈的是,女儿的户口在阳朔,当地医保政策并没有将地贫列为重大疾病,一年输血费用只能报销元。“我找新农合的工作人员,对方就说我不管你啊,政策规定没办法。当时我很生气,冬梅从2岁开始输血,4年来输血排铁花了5万多,报销的还不到元。”
冬梅现在用来排铁的药叫奥贝安可,每瓶多元,只能吃20天。有时候家里拿不出钱,她的母亲只能减量给她服药。而他们家的低保,也刚刚被民政部门取消。
“为什么报销效率那么低,为什么取消低保,为什么地贫没有被列入重大疾病?”这位母亲怎么也想不明白。
目前在中国,有很多地贫家庭因病致贫或者加重贫困,不能按时按量接受治疗;此外在地贫高发区,许多患者面临着输血困难的窘境,有时甚至等半个月都输不上血。
广西省崇左市扶绥县渠旧村,李颖,13岁,重型β地贫。
相比经济上的拮据,血源更是关乎性命的问题。医院经常闹血荒,李颖基本都要靠亲戚朋友互助才能输上血。“最多的一次三个月没有输血,孩子的脚肿得走不了路,晚上要坐着才能入睡。”
和冬梅一家一样,为了治疗,李颖的父母带着她来到了南宁,这对40来岁的夫妇在南宁一家菜场租了个小摊位,卖菜、卖糖饼、卖螺蛳粉,但“赚的钱还不够给李颖输血。”
年,李颖的父母在崇左老家结婚后,次年生下了女儿,“我们都做过婚检、产检,但是当时没有地贫的检查,也根本没听说过这个病”。直到女儿6个月大的时候,李颖的母亲突然发现,大街小巷开始到处张贴地贫宣传单,“那时候越看越像,但等到李颖确诊以后我都不敢相信……”
为了看病,李颖母亲想尽了办法,甚至去百色找了三次瑶医,“当时想着不管能否治好,加强一下抵抗力也好的”。年7月底,李颖突然昏迷,医院后,医院发出的病危通知书。“那时候医生说,这种病见得多了,症状到这样可能活不过中午了”,回忆当时的情形,李颖母亲猜想,可能是因为一次性给女儿输了6个单位(ml)血的原因。
李颖总算是活下来了,却不知明天会发生什么。
移植手术治疗
贵州省遵义市湄潭县永兴镇,李辉,13岁,中间型β地贫患者。
地中海贫血分为重型、中间型和轻型,重型患者出生不久即出现贫血、肝脾肿大进行性加重,黄疸,并有发育不良,随着体内铁蓄积过多,如不治疗很可能死于严重心脏病等并发症或者感染。据广东、医院的统计,我国目前重型β-地贫患者的平均寿命为15年。
年,医院诊断出李辉属于中间型β型地贫患者,照理只需要不定期输血排铁,医院的主任医生告诉李辉的母亲,她儿子的地贫比一般中间型更严重,建议李辉做骨髓移植手术。
为了给儿子配型,年到年间,这位35岁的母亲每隔半年都会怀孕一次,希望肚子里的孩子能和儿子配型成功,却都以失败告终,其中怀孕时间最长的一个孩子已有7个月大。经历连续三次流产、引产,原本就有轻型地贫的她,脸色苍白,最终在医生的劝说下停止了尝试。
年9月,李辉升入初中,新学期刚开始,孩子们呼喝着在操场上奔跑嬉闹,但因为患有地中海贫血,他一直无法和其他同学一样玩耍,每到课余时间,他总是坐在操场大树底下,看着眼前热闹的一切独自发呆。
贵州省铜仁市石阡县大沙坝乡,重型β地贫患者彭树琳,4岁。
年9月12日,雨后的龙川河水漫过了桥,汪正年抱着女儿,准备踩水回家。这天早上五点,他和妻子也是从这里,带着树琳去县城输血。
35岁的汪正年和妻子都是仡佬族,年结婚后,大女儿蓝玉在同年出生,年7月31日,他们第二个女儿树琳顺利出生,但汪正年“做梦都没有想到”,小女儿树琳得了一种名为“重度地中海贫血”的罕见病症。年10月31日,医院给出诊断结果后,让汪正年签下了一份“死亡通知书”,他现在都还记得,当时自己的手止不住发抖。
从医生口中,汪正年得知根治地贫,必须做造血干细胞移植手术,开销可能在40万元以上,手术成功率也只有30%。“她爷爷奶奶有一次跟我们说,不要治了,扔掉算了。但她母亲不忍心,作为父亲,我也不愿意走出这一步。”
这位80后父亲随后开始寻求媒体帮助、注册微博,寻求各种可能的帮助来挽救女儿的生命。幸运的是,在媒体和好心人的帮助下,树琳成功筹到了40多万善款,用以治疗。但回忆起曾经的经历,汪正年依旧唏嘘不已。
“生下来前做好检查,太重要了。不然一个很富足的家庭,也有可能因为这个家破人亡。”在女儿患病以后,汪正年发现,地贫的治愈手段和白血病类似,最大的区别是地贫可以通过输血去续命,“但开销不菲,会慢慢耗尽一个家庭积蓄。”
今年9月底,汪正年一家出发去了广西南宁,因为他听说,医院亲源移植手术的成功率高一些,费用也低一些。汪正年想着,等到树琳做完手术,他要在铜仁做地贫防治的宣传,呼吁年轻人做好婚检产检,不要再生下地贫小孩了。“毕竟,我的经历充满了巧合。树琳和弟弟能配型成功,是运气;有媒体报道好心人捐助,是运气;我小孩做手术如果能成功,还是运气。少一条,树琳都活不下去。”
手术之后
贵州省铜仁市石阡县,陈治同,7岁,重型β地贫,移植手术后出现溶血。
年底,陈治同医院接受了亲源移植手术,年1月1日插管入仓,1月13日干细胞导入移植,2月17日出院。但出院后,他身上出现了各种排斥、溶血反应,手术后已经是第五次住院了。
回忆在医学院确诊的那一天,医生告诉他们,“小孩想吃什么想玩什么,都给他买吧。”语气里带着一丝怜悯,像是给孩子判了死刑。
目前,医院已经束手无策,建议家长带孩子去北京求诊。医院病床上,就开始嚎啕大哭。“小孩不会这么可怜吧”,她拼命上网查资料、找办法,“不放弃的背后,有太多辛酸。但我一直觉得他来到这个世上,是我的过错,我只想让他能够长大成人、结婚生子,过上一个正常人的生活。”
逝者
年9月19日,广西南宁,去世地贫兄弟苏裕钦、苏淇一家唯一的合影。
生于年的苏裕钦恰恰经历了国内地贫治疗从无到有的过程,也因此付出了远甚于普通患者的惨痛代价。直到3岁,他才被确诊为重型地中海贫血,他的母亲选择了离婚。5岁时,父亲再婚,年弟弟苏淇出生,同样被确诊为地贫。
二十年前,地中海贫血在国内还是一种相对陌生的疾病。广西第一批研究地贫的专家蒋南华曾告诉苏裕钦的父亲,他办公室里塞满了重型β地贫患者的档案,当时活到最大的地贫孩子只有14岁,他的孩子活到十几岁,已经是一个奇迹。
在求医过程中,苏裕钦曾尝试过许多从未公开发售的药物。“蒋南华后来对我说,你们家是最大的受害者,他们当时许多药物的研究都是偷偷进行的”,苏父说。
苏裕钦一路跌跌撞撞,顽强地活着,直到23岁的某一天,父亲正准备出门时,突然听到儿子说了一句:“爸爸,我看不到东西了。”医院后,苏裕钦的意识一直极为清醒,走之前半个小时他还嗔怪父母:“你们陪着我不去做饭,我弟弟怎么办?会饿着的。”
苏先生听话地回了家,但没等停好车,妻子就打来电话说苏裕钦进了抢救室。苏先生骑着摩托车一路连闯红灯,医院。
不到二十分钟,苏裕钦就走了。
5年后,苏裕钦曾呵护有加的弟弟苏淇,最终也没有逃过恶疾的摧残。年清明前一天,医院回来说心口痛,苏先生拉开衣服,看到他胸口的红点,意识到情况不妙,马上把儿子医院。2小时后,苏淇去世,年仅15岁。
“孩子走的时候,劝我们看开。我说放心,我看得开”,苏先生一根接一根抽着烟,“自从小孩得这个病我就想开了,当初蒋南华跟我明说,治不好。所以孩子走就走了吧,对我是一个解脱,对他也是一个解脱。”
两个孩子曾经的房间,如今被腾空作了一间麻将室,供朋友平日里来家中玩乐聊天,抵抗漫漫黑夜的孤独苦闷。
地贫患者成长之路
广西省玉林市北流市民安镇高车村白石组,郑金莲,17岁,重型β地贫。
“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”,她坐在卧室里轻轻说道。在成长过程中,除了孤独,不少地贫患者因为疾病造成样貌变化,遭到周围人的嘲笑,“过上正常的生活”对于地贫患者来说困难重重。
年4月16日,金莲出生在玉林市一个农村家庭,父亲身体不好,全家都依赖母亲每月在瓷厂打工赚的元生活。“小时候她每个月都发烧、感冒、拉肚子”,母亲带着金莲医院检查,但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,直到6岁才医院确诊她是重型β地贫患者。
金莲的母亲记得:“那时候医生也没说要吃药、输血。家里就帮她找了中医,吃了些中药也没什么起色。”十年前带金莲看病时,医生只是告诉她,孩子长大以后不要和地贫患者结婚就行了。直到金莲13岁的时候,她的母亲才从工厂一个同为地贫母亲的同事口中得知,这个病一定要输血。
“但那时候整个人就已经变形了,在学校整天被同学取笑,每天回家都哭,去上学的时候也常流眼泪”,母亲平静地述说着女儿的遭遇,“有一次在学校,金莲因为同学的恶作剧,摔断了手臂。因为地贫患者缺钙,她每次摔倒就会很容易骨折”。年,光是手臂就断过三次,其中一次是在放学路上被同学推倒,另一次是考试后被同学在五楼推下了楼梯。
年11月,金莲在医生的建议下做了切脾手术,因为早期治疗脱节和去铁药使用不规律,她同时还被诊断出心脏病、胆结石等脏器病变,“每天都是这样,爸妈白天出去工作,我只能一个人在家,想找份工作,却没人要我。”
番禺区沙湾镇,郭易生(化名),39岁,重型β地贫。
年9月24日,郭劲鹏身体布满了治疗的痕迹,一道切脾手术带来的疤痕,注射去铁要留下的密密麻麻针孔。
由于地贫患者独有的特殊相貌,郭劲峰自小就被同学唤作怪物。在初中他还一度悲观度日,但很快就从消极情绪中走了出来。“看到电视新闻报道有人自杀,我都说他傻瓜。如果一个人决定生死,只因为遇到困难,全世界的人都自杀了。”
年,郭劲鹏出生在番禺区沙湾镇的一个普通家庭。当时,许多医生都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,直到年才在广州中山医学院确证为地贫。可是,医生表示没有根治的方法,也没有任何医疗方案。从小,他的病一直被周围的人当作怪病,即便和别人解释,也无人知晓地贫为何物。
到了年,因为长期输血,他的心衰开始越来越严重,医院ICU抢救过一次才活了过来。在那之后,他才开始接触到广州地贫家长会的志愿者,并开始对自己的疾病有了更多的了解,开始打去铁针,吃排铁药,身体才有所好转。
“我不怪医生,”郭劲鹏的人生轨迹因为地贫完全改写,对此他已经看得很淡,在他孤独地成长过程中,曾遇见过让他怦然心动的女孩。可是由于当时对地贫的了解过于匮乏,他以为自己如果生了孩子,也会像他一样患上地贫。所以面对女孩热情主动地表白,郭劲峰还是狠下心来拒绝了她。他现在已知道地贫患者同样可以结婚的,可这一切对他来说都为时过晚。
广西省玉林市玉州区镇忠马鞍山村,孔智,26岁,重型β地贫。
摩挲着朋友汽车的方向盘,孔智的眼中写满惆怅。因为小时候没有得到合理的治疗,他的身高一直发育不良,没有资格考取驾照。
孔智喜欢汽车,喜欢到痴迷。每次和朋友出去玩,他都会缠着闹着,想过一把开车的瘾。他坐上驾驶座,摸摸方向盘,然后把头向后一仰,开始想象自己在开车。
“我这辈子未必有机会驾驭它,但能欣赏就可以了。”他撅起嘴,带着股神气劲儿。
孔智今年26岁了。母亲到现在还记得,孔智6个月大的时候确诊患了地贫,医生们断定他活不过8岁。“我不信邪,就千方百计去找各种偏方,鸡血藤、黄根,天天熬了给他当水喝。”二十年来,为了治好儿子,陈女士从未放弃过努力。
“你不知道以前地贫求医有多难,那时候医生都很无知、很冷漠,就一句话不能治,到处推来推去。”由于当时对地贫了解的匮乏,许多医生根本不知道怎么治疗地贫。就算是现在,玉林也经常闹血荒,连输血这一维持生命的基本要求都很难满足。
年9月19日,联系好输血互助对象后,孔智一大早就坐车从玉林赶去南宁,到晚上输完血又坐车回到玉林。二十年的求医路上,孔智认识了一批岁数相仿的地贫患者,彼此互相帮助,每当有人急需输血的时候,也总有人挺身而出,结对互助。
小黄与孔智相识十年,两人一起输血,一起住院,到后来,两家人开始经常往来,宛如亲人。年,小黄到了弥留之际,她的母亲打电话给陈女士,哭着问要不要放弃孩子。同为地贫家长,陈女士自然明白她的苦处,只轻轻说了一句,如果太辛苦就放弃吧。
最后真的没有抢救过来。
在亲人和志愿者的帮助下,他这两年已经慢慢开始接受现实,调整心态。但放荡不羁的外表背后,太多的不快乐依旧积压在他的心中。
他会约网上认识的女孩见面,然后在出门前,故作洒脱地对母亲说,
“漂亮就请吃饭,不漂亮就走。”
孔智最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。玉林地贫协会组织家长交流会的时候,女孩作为志愿者来到现场,和孔智一起负责登记工作。他向女孩要了qq,之后便常常聊天。
“我们在一起是有一定的困难。毕竟我身体不好,担心她家里压力,她朋友的眼光,流言蜚语…”收到女孩送给他的一罐酱菜后,孔智开始认真的考虑起两个人的未来。“唉…麻烦了。”
知道儿子的烦恼后,母亲陈女士有些不以为然。“没可能的啦,都是小孩子玩过家家……”或许也是担心儿子在感情中遭受挫折,她不停给孔智泼着冷水。
孔智将自己 年10月12日,保姆带着蜀桐在家里附近的草坪上玩耍。邓先生是四川人,今年41岁,他的儿子蜀桐于年11月5日在医院出生。做完产检,医生诊断他的妻子有轻微贫血,但只是开了一些补铁药,并没有建议他们做进一步检查。“后来我重新看了当初的血常规报告,红细胞体积明显小于正常水平。”
“地贫胎儿的预防其实并不难,十几块钱的血常规报告,就能通过血色素水平、红细胞体积、红细胞压积三个参数判断,是否需要做进一步的基因检测。”据邓先生了解,即便在上海这样医学高度发达的城市,仍旧有很多医生没有更新这方面的知识,乡镇偏远地区、散发区,更是存在许多盲区。
在孩子的治疗方案上,他的选择也和许多家长不同,“我喜欢了解最前沿的信息”。
蜀桐的父亲表示,目前地贫的治疗主要分两类,一是保守治疗,但由于国内对罕见病的定义和相关政策尚不完善,和其他国家相比,输血和排铁药对一般家庭来说是一笔过于高昂的费用。二是移植治疗,手术后的观察期需要5到10年,风险很多,各种感染、排斥,其实香港、台湾都很少鼓励孩子做移植手术。“我认为,医院都是出于利益的考虑,鼓吹家长给孩子做移植手术。”
所以他不打算让蜀桐接受移植治疗,而是等待基因疗法的研究取得新的进展。
经历了两年的求医和自学,这位年逾不惑的父亲对中国地贫的整体状况颇为感慨,“目前整个大环境都不理想,如果还不做好这方面工作,地中海贫血以后很可能就要改名为中国贫血了。”
广西省玉林市,地贫患者子贺的母亲“玫瑰姐”。
年9月22日,玫瑰姐在自己的车前。作为玉林地贫家长联合会成员,她目前的主要工作,就是帮助当地的地贫患者得到合理治疗,走出心理阴影,努力像常人一样去生活。
玫瑰姐今年已经41岁了。到年间,她试着怀孕过三次,“三次都是健康的孩子,但因为没配上型,加上考虑到生下来会分散精力,影响我照顾子贺,就都流产了。两个女孩,一个男孩。”
“我这辈子的梦想就是给子贺配型,让他能健康生活。我家人都反对我流掉三个孩子,但我一定要救子贺,我想尝试第四次,第五次……所以现在我很注意保养,照顾好自己才能照顾子贺。”
“子贺现在五岁,已经能做一年级的题目啦,有这个儿子,我很骄傲。”
上海,暖宝,1岁,重型β地贫。
年暖宝确诊地贫,她的父亲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。对于地贫他曾有耳闻,但印象里,这种疾病多发于南方地区,他完全无法想象这个事情会落在这个土生土长的上海家庭。
暖宝父母在婚检产检也都做过血常规检查,所有数据都没有问题,除了血红蛋白压积这一项略低,“但当时觉得只差一点点,也没留意,医生也是。”
由于地贫在上海相对罕见,这里并没有像其他地贫高发区那样的家长联合会、QQ群,可以让患者家长互相抱团取暖。暖宝的父亲没有人能交流,也没有人能求助,“孤军奋战的感觉是很难受的。”对于一个地贫家庭来说,不论孩子或是家长,生理还是心理,都会面对巨大的考验。“我也有过一闪而过的念头,想要放弃。”
暖宝父亲表示,目前上海对地贫的医保政策也不理想,白血病有重大疾病医保,再生障碍性贫血也有,但是地贫没有。
“如果孩子以后能像其他孩子一样健康生活,我会告诉她,是她让我真正体验到生命的宝贵。”
拍摄手记年时,我供职的东方早报视觉团队拍摄了一部《KM》纪录片,讲述一群农民工骑摩托车回家过年的故事。10万多名农民工,带着老婆孩子和年货从异乡启程,骑着摩托车驶向故乡。那年1月,从肇庆出发的汪正年,就是这10万人中极其普通的一个。之前的一年里,他在建筑工地搅混凝土,坐在他身后的妻子彭双芹则在鞋厂车间做工,当时肚子里还怀着3个月大的女儿。也正是从那一年开始,这个贵州山区家庭的命运和千里之外的一行上海记者发生了交集。
以此事件为契机,怀着对地贫群体的好奇与 在遵义,一位中年农民感叹着经济萧条,农作物卖不出钱,生活举步维艰;上海,一位年逾不惑的成功商人,抱怨产科医生看不懂血检报告,导致自己的地贫孩子出生却无处申诉;毕节,一个4岁男孩的母亲痛苦揪心——因为骨髓捐献者的临时变卦,让原本看到希望的家庭一夜间被打回原形……太多孤独、迷茫,与难以言说的痛苦,在地贫患者的生活中挥散不去。而更为严重的现实,还有更多的患者及家庭在不断浮出水面。
而多年前出生的地贫患儿,由于当时医疗条件、社会保障局限和人群地贫常识缺失,加上对他们外貌的歧视,给他们今天的生存、生活带来了极大的困扰。北流的小莲,广州的郭易生、贵港的莫衍凯、玉林的孔智,这些孤独的大龄患者,因为地贫面貌饱受歧视。爱情、友情与他们无缘,在一日一日的煎熬中,最终只能接受现实。
这是他们无力改变的过去,却是我们今天需要反思的问题,因为这关系到更多地贫患者的未来。
应对地贫绝非易事,它与许多问题复杂地纠结在一起。能否保障地贫患儿生存所需的输血与排铁?是否应该在多发地区普及地贫基因筛查?如何改善已有患者的生存状况?这些都不是一个人、一个机构、一家媒体能够给出答案的问题。
感恩平安与健康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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