阅读钱穆先生〈回忆西南联大〉
作者:船长
船长喜欢文史书籍,也喜欢西南联大,刚好旧书店里就有这么一册《云南文史资料选辑》(第三十四辑)是西南联大建校五十周年纪念专辑,其中第三篇文章,是钱穆先生的“回忆西南联大”。以前我尝未读过此文。这篇文章以文言文写成,颇有古韵。
开篇从“民国二十六(),双十节过后”写到“《国史大纲》既成”,其间自北京到天津,到香港,到广州,再赴长沙。从长沙“由陆道步行至昆明。以余健行,推为队长。”钱穆先生一开始是行军队的队长,后来因“慕桂林山水,曾读叶恭绰所为一游记,详记桂林至阳朔一路山水盛景,又附摄影,心向往之。乃辞去队长之职,由闻一多任之。”可见宾四先生对山水的执着,宁愿队长不做,半路去广西一游,从镇南关,到河内,“漫游数日去昆明”。
钱先生在长沙时,喜欢登南岳山,还喜欢去南岳市图书馆借书。文章中记录了一段四个人共住一个宿舍的情形,煞是有趣。“一日,余登山独游归来,始知宿舍已迁移,每四人一室。时诸人皆各择同室,各已定居。有吴雨生、闻一多、沈有鼎三人,平日皆孤僻寡交游,不在诸人择伴中,乃合居一室,而尚留一空床,则以余充之,亦四人合一室。”不说自己孤僻寡交,而说其他三人,妙哉!“室中一长桌,入夜,一多自燃一灯置其座位前。”(船长:果然是孤僻!)“时一多方勤读《诗经》、《楚辞》,遇新见解,分撰成篇。一人在等下默坐撰写。”“雨生则为预备明日上课抄笔记写纲要,逐条书之,又有合片,有增加,写成则于逐条下加以红笔勾勒。雨生在清华教书至少已逾十年,在此流寓中上课,其严谨不苟有如此”(写雨生严谨。)“沈有鼎则喃喃自语:’如此良夜,尽可闲谈,各自埋头,所为何来?’雨生加以申斥:’汝喜闲谈,不妨去别室自找谈友。否则早自上床,可勿在此妨碍人。’有鼎只得默然。雨生又言:’限十时熄灯,勿得逾时,妨他人之睡眠。’”(又是一个孤僻的!)可惜那时蒋有鼎先生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