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跟你说晚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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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日光卿晨
昨天回家的路上,看到有关“重庆客轮在长江沉没”的新闻:沉船事故前父亲给女儿短信:小美女醒了吗?我这里一切都好。
看完这条短信,我的眼泪瞬间打湿了眼眶,车外正下着大雨,仿佛整座城市都在为客轮上的乘客祈祷。我想起了我的父亲。
我特别怕没有准备好的离别,每每看到天灾人祸的新闻,我都会后怕,我永远都不会知道我会以何种方式和我的父母话别,所以,我更想在可以珍惜的时候给予我父母更多的温暖。
在我读研期间,父亲胆结石发作,医生建议他尽快做手术。我记得当时是夏天,我被老师留在学校里做课题。父亲在做手术前挂了很多天盐水,可我对这些一无所知。他和母亲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,可总是说说笑笑,从不提及病痛。父亲做手术的前一天,我终于在母亲打来的电话里觉察出了异样,连夜赶回家看到躺在沙发上的父亲时,眼泪刷刷地往下流。曾经把我扛在肩上,走南闯北都带着我的父亲,如今消瘦得能看见脸上的颧骨,我抱怨他们应该早点告诉我,父亲淡然地安慰我,不过是一个小手术,不想我分心。
父亲宽慰我的时候,我想起我母亲跟我说过,我小时候没有奶水喝,父亲每次一出差都会从外地给我带最好的奶粉回来。有一次,父亲带的奶粉全部喝完了,我大半夜的哭个不停,父亲骑着自行车挨个小店敲门,可买回来的奶粉我全部尝一口就吐掉。父亲没办法,第二天天一亮就买了去外地的票帮我买奶粉。在成长的二十多年里,诸如这样的事情举不胜举,可我从来没有觉得给父亲带来了多大的麻烦,他也从未认为我这个女儿是他的负担。如今,当疾病找上他的时候,他却仍然不忍心让他的女儿来回奔波。这种爱的方式伟大到让这世间所有的冷漠、无情飞灰湮灭。
父亲的手术并不顺利,医院拿来例行惯例的协议书,母亲看完迟迟不敢签字,在医生地催促下,我拿过母亲手里的笔,虽然心里怕极了,还是稳住了自己签下名字。那一刻,我意识到我的父母比任何时候都需要我。
所幸,父亲平安的度过了这次手术,他对母亲说:“我疼,我疼……”我擦完眼角的泪水,握着父亲的手,对不断低声呻吟的父亲说:“我们都在!”
那一夜,父亲插着监护仪,我和母亲一夜未合眼。在陪伴父母老去的过程中,我们永远做不到像父母陪伴我们长大一样的尽心尽力。只盼时间可以慢点再慢点走,惟愿“死神”永远不要来得措不及防,多一些铺垫,让我们在父母的身边多一些陪伴与牵挂。
今日晚安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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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父亲》-羽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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